京西五大邸園之鳴鶴園
北大不僅僅是一個學校,也是一個可以觸摸到歷史的地方,它承載著古今、延展著歷史。走進去其中,過小橋,向北折,有一條林蔭小道通向燕園的西北方向。沿著這條小路走去,可以看到這里小徑曲折,綠樹成蔭,土山重疊,大小湖泊相連。與南部校區相比,這里顯得格外幽靜古雅,頗有中國古代園林的流風余韻。這里就是當年被譽為京西五大邸園之一的鳴鶴園的遺址。
“鳴鶴”的聯想意義最初見于經典古籍《易經》中“鳴鶴在陰,虎嘯山丘”一說,發展至漢代,文人便以“鶴鳴之士”形容那些遠離朝野紛爭,在“暗”處施展才華的有識之士。鳴鶴園與北大的另一座古園林鏡春園,原本同屬春熙園。
乾隆四十九年(1784),乾隆帝把圓明園南面與暢春園毗鄰的一座風景幽美的園林賞給了和珅。成為淑春園的一部分。鳴鶴園位于北大西門內北側,是當年被譽為京西五大邸園之一的鳴鶴園,是圓明園附屬園林。
鳴鶴園與鏡春園屬于清代“賜園”,它們是清代“賜園”的主要代表,具有極高的園林藝術價值。
乾隆十二年(1747),乾隆曾在翼然亭觀賞四周風光,并以“翼然亭”為題賦七律一首,贊賞這一帶的風光之美。他在詩引出“出西軒面橫嶺,亭中設便坐,近納嵐翠,遠往野綠,仿佛香山來青(即來青軒)景色。”而詩文為:
峰有飛來亭豈無,天然距此不南圖。
籍松為幄陰偏秀,依石成章興迥殊。
茶鼎煙飛云半野,棋枰聲雜瀑千珠。
寄言縱目搜吟客,莫認瑯邪巖畔途。
咸豐十年(1860),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鳴鶴園也在所難免,園中大部分建筑都遭到破壞,只有幾處建筑遺存。同治三年(1864),綿愉去世,鳴鶴園仍為他的后代所擁有。長期無力修葺,鳴鶴園已日趨荒廢,但據記載,當時奕詳與奕謨二人還居住在園內。
清末醇親王奕譞曾做詩,描述鳴鶴園景色凋零,但古亭幸存的荒蕪景象。
詩記:
鶴去園存悵逝波,翼然亭畔訪煙蘿。
百年池館繁華盡,匝徑松陰雀噪多。
民國初年,徐世昌以薄酬四百元向當時的紫禁城小朝廷租下此園,本來園中建筑所剩無幾,他租下此園后,卻把園中幸存的建筑大量拆毀,把拆下來的上好木料運回老家,使鳴鶴園又遭受了一次大的破壞。不久,鳴鶴園又轉入陜西督軍陳樹藩手中,他在那里建有夏令別墅和祠堂。
鳴鶴園全盛時為京西一座名園,它與當時的自得園、自怡園、澄懷園、熙春園比肩,同謂京西五大邸園。面積約9公頃,東西長500米,南北最寬處為200米。總體布局為北京自然山水園,東部為寢居、娛樂之地,開挖河池,堆埠疊石,溝壑縱橫,山巒起伏,結構開朗,溪花石竹,山色微嵐。園西部為游宴之地,池中島嶼,環以流水,掩以修竹,臨池湖石參差,使之望去諸多不盡之意。東西開挖水域兩處,西為福島,東為祿島,象征著吉祥如意。西部園區較活潑,東部園區較緊湊,顯示了傳統園林建筑的多層次變化。
雖然此時的鳴鶴園已日趨荒廢,但據記載,奕詳與奕謨二人還居住在園內。民國初年,徐世昌以薄酬四百元向當時的紫禁城小朝廷租下此園,本來園中建筑所剩無幾,他租下此園后,竟把園中幸存的建筑大量拆毀,把拆下來的上好木料運回老家,使鳴鶴園又遭受了一次大的破壞。之后不久,鳴鶴園又轉入陜西督軍陳樹藩手中,他在那里建有夏令別墅和祠堂。1928年以后,燕京大學校長司徒雷登以10萬銀元的價格從陳樹藩手中購得此園,作為新建成的校園的一部分。
1992年,在吉爾·賽克勒基金會的資助下,北京大學修復了鳴鶴園。修復后的鳴鶴園別有天地,頗有古園林的昔日氣象。尤其是北京大學賽克勒考古與藝術博物館的修建,更是為學校修復舊日園林提供了典范。該館坐落于鳴鶴園舊址的南部,其結構與風格為中國古典古典式建筑,莊嚴宏偉,周圍環境優雅恬靜,與燕園昔日園林建筑十分和諧。
賽克勒博物館現收藏有數萬余件藏品,包括中國考古學各時期的典型樣本。藏品包括:石器、銅器、甲骨、陶器、瓷器、書畫、碑帖等幾大類。基本陳列分為舊石器時代、新石器時代、夏商周時期、戰國時期、秦漢時期、三國兩晉、南北朝、隋唐時期、宋遼金元明時期七個部分。這些藏品主要有以下幾個來源:最早的來源是1922年北京大學成立的、中國最早的考古研究所國學門考古研究室;之后又吸納了了燕京大學史前博物館、北京大學考古專業標本室的收藏;1952年院系調整北京大學設置考古專業后,又陸續增添了北京大學考古學專業(系)從田野考古工作地點獲得的教學標本;此外還有國內各文物、考古機構和博物館調撥、贈送的物品,還有海內外文物收藏家捐贈的文物。賽克勒博物館中國高等院校中第一所考古專題博物館,為考古文博學院的同學提供標本觀摩和教學實習條件。
賽克勒博物館的正前方佇立著一石雕日晷。館前右側有新建的雅亭,亭前有水池,亭側有怪石,石上鐫刻著“鳴鶴園”三個大字,是當代著名書法家啟功先生為修復鳴鶴園而親筆題寫。
館東院墻邊滿植翠綠修竹,昔日園內的月亮門與小院也得以保留下來,并在此基礎上修建了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A、B兩座辦公與教學樓。從此鳴鶴園便與考古學結下了不解之緣,更加展現著獨特的古風古韻。